北宋皇帝徽宗赵佶(1082—1135),河北琢县人,是著名的书画家。他的书与画均可彪炳史册,其书,师黄庭坚,后自创一种瘦劲锋利,如“屈铁断金”的“瘦金体”;其画尤好花鸟,并自成“院体”,充满盎然富贵之气,令花鸟画步入其全盛时期。赵佶倡导文艺,使承继五代旧制的“翰林图画院”又营运了一百多年。在他的倡导下,还编撰了《宣和画谱》、《宣和书谱》两部图书,辑录了大量名家书画,成为我国书画史上的重要资料。这位皇帝虽然在政治上昏庸无能,但其对文化艺术的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。
高宗绍兴六年(1136),赵佶病死,享年五十四岁。庙号徽宗。因他的陵墓叫“永祐陵”,故宋人多称之为“祐陵”。又赵佶在位时笃信道教,称“教主道君皇帝”,故后人称他“道君皇帝”。
传世作品较多,有些是御用画家代笔之作。作品有《腊梅山禽图》、《五色鹦鹉图》、《芙蓉锦鸡图》、《红蓼白鹅图》、《池塘秋晚图》、《柳鸦芦雁》、《瑞鹤图》、《溪山秋色图》等。人物画方面有《听琴图》、《文会图》。山水画方面以《雪山归棹图》为代表。此外,还临摹有李昭道《摘瓜图》,张萱的《捣练图》和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。曾下令编撰《宣和画谱》、《宣和书谱》和《宣和博古图》等,仅《宣和画谱》就有二十卷,包括二百三十一家的六千三百九十六件作品。
瑞鹤图 绢本设色 辽宁省博物馆藏
《瑞鹤图》,是公认的宋徽宗存世工笔写实类花鸟画真迹,为存世绝少的宋徽宗“御笔画”,是赵佶30岁时所作。此图画庄严耸立的汴梁宣德门,门上方彩云缭绕,十八只丹顶鹤盘旋飞翔在上空,另二只站立在殿脊的鸱吻之上,各具其态,无有同者。空中仿佛回荡着悦耳动听的仙鹤齐鸣之声。画面构图将视线低平而使目光仰视,造出大面积广阔天空,呈现“平中取奇”之势。画面线条细劲、设色富丽,金黄的殿宇、碧青的天空以及白墨二色点染而成的灵动瑞鹤,使整幅画面充满了皇家高贵之气,富有吉祥的寓意。画后徽宗的瘦金书题记配诗更是妙趣横生。此图为宋人邓椿《画继》中所记《宣和睿览》册中的一幅。《石渠宝笈重编》及《石渠随笔》著录。
池塘秋晚图(荷鹭惊鱼图) 手卷 水墨纸本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《池塘秋晚图》是赵佶早年亲笔真迹,反映了他的早期画风。从此图还能看到南宋人所认识的“江南落墨写生”,即“徐熙野逸”画法的面貌(宋徽宗作此图的本意是否徐熙落墨法尚待考)。此图经过割裂并添加伪押伪印,其前半段名《荷鹭惊鱼图》,仅见于著录,画迹已佚。
著录于《石渠宝笈初编》卷三十二的《池塘秋晚图》,粉笺本,粉墨剥落。画红蓼、蒿草、荷叶莲蓬、白鹭、鸳鸯五组对象,几乎是等距离排列,缺乏穿插揖让,带有习作的感觉。画法非常朴拙文秀,属于文人画体系,但与前后的同类风格作品相比显得非常奇特。较诸崔白作品,造型能力与画面安排明显逊色;较诸苏、米作品,又逊于线条功力和墨韵变化;显得拘谨和故意求拙;较诸赵佶本人的《柳鸦图》、《枇杷山鸟图》,又逊于淳厚精微和意匠经营;较诸南宋人《百花图》和更晚的元人水墨工笔花鸟,则具有自然的古拙感,显示技法发展尚未到达《百花图》的历史阶段。
柳鸦芦雁图卷 纸本淡设色 纵34厘米横223.2厘米上海博物馆藏
此图为《柳鸦图》、《芦雁图》二图联装,画钤赵佶“宣和中秘”朱文长方印、明内府“纪察司印”半印。《庚子销夏记》、《石渠宝笈续编》、《石渠随笔》著录。
《柳鸦图》与《池塘秋晚图》一样笔墨古拙,气度高华,符合赵佶的艺术学养背景,应是其亲笔。且用笔粗拙,雍容淳厚,气定神闲,显然比《池塘秋晚图》晚出,应属赵佶中年杰作。《芦雁图》画在接纸上,二图纸质相近,但后纸较黄,应非一种物。画法大致和《柳鸦图》相近,但细看用笔有异,如坡石墨色衔接不顺,坡脚入水处的横皴用笔尤显粗糙,与全图不符,左边芦荻勾线平板呆弱,用笔缺乏立体感和力度变化,芦杆之间的一小丛草叶也比较混乱。凡此种种,证明此图是出于临摹。《柳鸦图》与《芦雁图》接逢向左,《芦雁图》的纸上,有“天下一人”押字,押上没有印玺。此押书经鉴定,写法为晚年特征,而用笔具早年特征,且印玺“御书”葫芦印本应钤在花押上,现却钤在前纸(《柳鸦图》)左上角,与花押分离。《芦雁图》右上角还钤有“紫宸殿御书宝”一大方印,在花押上方,与“御书”葫芦印齐头并列。二印篆法拙劣,印色完全相同,可见是同时加钤的伪印,目的是将二纸连在一起,以证明二者皆真。二印大致为宋元物,说明《芦雁图》的临摹拆配也是早到宋元之事了。此项事实,经郑为、徐邦达二位学者察考甚详。徐邦达并估计另有一卷是伪《柳鸦图》、真《芦雁图》相配,但已失传。
《柳鸦图》体现的赵佶成熟期画风,水墨清淡,重视概括提炼形体,不求过分工细,用笔简朴生拙,用墨涂染作没骨画法,画法概括而不失细腻形似,用笔简洁而灵活,可以看出作者具有相当的书法功力而故意追求生拙的意味,以求与画院众工所作相区别。《池塘秋晚图》反映的可能是徐熙落墨法,而《柳鸦图》反映的则可能是徐崇嗣没骨法,已是画院内部早已有之的一种技法,又以墨代色。崔白的《寒雀图》中概括的小鸟形体、粗拙的用笔,也可以在此图中找到呼应。所以宋徽宗的技法来源相当复杂,可能混合了崔白传统、文人画新潮和画院固有画风。
枇杷山鸟图 纨扇 绢本墨笔 纵22.6cm横24.5cm
本幅款押“天下一人”。钤“御书”朱文葫芦形印一方。裱边题签:“宋宣和枇杷山鸟”。鉴藏印钤“宣统御览之宝”,中缝钤 “八征耄念之宝”、“太上皇帝之宝”朱文印各一方。
此图一般也认为是宋徽宗的真迹。虽是以墨代色,但枇杷果实、枝叶和蝴蝶的画法颇为工细,惟左下角小鸟用笔稍为粗放。与宋初《山鹧棘雀图》相比,《枇杷山鸟图》显得更为精致细腻,也许其技法来源并不是黄家富贵的旧法,而是北宋初存在于画院中的徐崇嗣没骨法,赵佶变设色为水墨,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不同于一般画师的高贵典雅气质,画法放逸的小鸟更体现了宋徽宗接近文人画的一面。将此图与《山鹧棘雀图》对比,可以看出体物专精、移生动质能力的进步,是没骨法在北宋晚期发展水平的体现。
对开有清乾隆御题诗一首:“结实圆而椭,枇杷因以名。徒传象厥体,奚必问其声。鸟自讬形稳,蝶还翻影轻。宣和工位置,何事失东京。”感慨宋徽宗如此精于绘画,工于构图和经营位置,缘何却把国家丢失了?
梅竹聚禽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此幅《梅竹聚禽图》的构图严谨,并且重视描绘物象的准确性,符合徽宗画院注重观察写生、讲究师承法度的标准,是一件能够代表“宣和体”的佳作。画面中央,画梅树一株,枝干弯曲而上,后方衬以翠竹棘条,有伯劳、绿鸠、鹌鹑等鸟禽栖身其间。整幅画的构图以S形屈曲的梅干来切割画面,并以成弧形交叉的竹棘增加动态感,布局虽繁密,但不零乱。画家成功将画面物象和布局理想化,创造出一种超乎时空,传达永恒的完美意象。画中的主要物象,均以双钩填彩的方式,生动的描绘出对象的色彩与体积感,给人一种平和,端庄之美。
鹆图 南京博物院藏
《鹆图》是一件御笔小写意画作。鹆,俗名八哥,性好斗。图画三只鹆,两只正在激烈相斗,一只在一旁观战。居于上方的那只鹆似暂获优势,但下面那只不甘示弱,正回过头来用嘴狠啄对方向它伸来的利爪,真实地表现了它们之间钩钜相搏、毛血飞洒的激斗情景。那只立在松树上观战的鹆,情绪昂奋,鼓翅呼叫,更是发人深思。如此情景的描绘可谓精彩,真有“画有尽而意无穷”的妙趣。诚然,鹆的笔墨点染的技巧未必能尽人意,而神态的刻画也略带有板滞不活的感觉;但从整体而言,《鹆图》还真不失为一幅佳作。
《鹆图》是用墨笔在纸上作画,与绢本工细画风格迥异。鸟的毛羽蘸墨丝毛,淡墨渲染,表现出鹆毛羽的浓黑深厚感。松树的鳞皮用干笔圈出,略施以淡墨。攒聚的松针,是用尖细的笔一根一根地画出,显露出松针的颖锐好芒。这恐怕是北宋后期画院中产生的一种新颖别致的画风。
芙蓉锦鸡图 绢本设色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《芙蓉锦鸡图》图画秋天清爽宜人之景,以花蝶、锦鸡构成画面。画中锦鸡落处,芙蓉摇曳下坠之状逼真如实,锦鸡视线之际,双蝶欢舞,相映成趣。画家的表现手法十分生动,一只锦鸡纵身上攀,压弯了芙蓉枝,表现出了锦鸡的重量感。赵佶自题:“秋劲拒霜盛,峨冠锦羽鸡,已知全五德,安逸胜凫鷖”。画内藏印有“万历之宝”、“乾隆御览之宝”、“嘉庆御览之宝”、“宣统御览之宝”等,是宋以降历代皇室重宝。
《芙蓉锦鸡图》是一幅双勾重彩工笔画,为中国绘画史上院体画的上乘之作。右下角有“宣和殿御制并书”及“天下一人”的签押等字款,上面所题五言绝句一首:“秋劲拒霜盛,峨冠锦羽鸡,已知全五德,安逸胜凫鷖”,书法正是赵佶最特殊的那种“瘦金体”笔迹,瘦迹飘逸,与画法相得益彰。
此图画的是秋景,以锦鸡和芙蓉为主题。画中锦鸡似乎刚刚跃上芙蓉枝头,正在炫耀自己美丽丰腴的羽色,蓦然回头仰望,发现了翩飞的双蝶。画面巧妙地表现出锦鸡一刹那间跃跃欲试的神态,它那华丽的长尾和丰润的颈部羽毛,把珍禽的特质精细地刻画出来。由于鸟的运动和重量,使芙蓉花枝斜偃下垂而摇曳不止,主体锦鸡衬托得越加突出。萧疏劲挺的秋菊却显示了傲骨凌霜的气概,增添了无限的秋意,更衬托出“秋劲拒霜盛”的诗情画境。花鸟蝶三者上下呼应而紧密贯联,共同展示了生命的活跃,使静穆的秋色焕发出蓬勃生机。至于芙蓉,花朵色泽鲜艳,渲染精妙,艳中带粉,不脱雅致;叶子的正侧反折,无一类同,亦无一不真实,充分掌握了其生长规律。元代赵孟曾赞誉说:“道君聪明天纵,其于绘事,尤其精妙,动植之物,无不曲尽其性,非人力所及。”画中这些情景乃自然一隅,于宋徽宗言,该为御花园所见。难得的是这份剪裁,舍弃其他,只留禽鸟花卉的怡然。
本图重设色,只用几枝芙蓉和菊花交代时令,并无空间描写,着意描绘一个从全景中“切”下来的局部,这种构图方式被称为“折枝”,是相对于早期花鸟画的全景式构图而言的。从文献记载来看,唐代的边鸾就善画“折枝”,但从现存作品来看,作为构图方式的“折枝”是在北宋成熟的。
桃鸠图 册页 绢本设色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
此册页在传为宋徽宗的作品中比较特别。桃花与枝叶钩勒精工,栖鸠动态自然而生动,用生漆点睛,卓有神采,整体色彩华丽。传其为画家二十六岁时的作品。
腊梅山禽图 立轴 绢本设色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《蜡梅山禽图》表现的是寒腊时节,一株梅花绽放着美丽的花朵,有两隻白头翁依偎在枝头上,枝头间还有几隻黄蜂穿梭着。虽然画的是寒冷的季节,但画面却相当优美且富有生气。这幅画左侧有宋徽宗自己题的诗,清秀的「瘦金体」跟画面非常和谐,是一幅「御题画」。
五色鹦鹉图 绢本设色 纵53.3横125.1厘米 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
图绘折枝杏花两枝,枝头栖五色鹦鹉一只,用笔细劲工致,设色浓丽,与《蜡梅山禽图》相类,是一种精巧典雅的风格。因有徽宗赵佶的亲笔题词,历来系于徽宗名下,但当代学者普遍认为实出当时画院职业画家之手,体现了徽宗时画院花鸟画创作的水平。画幅的右侧有赵佶瘦金书诗序并诗,其形式与《祥龙石图》相近似,有的学者进而推测此作当为《宣和睿览册》中之一种。画上钤有元文宗“天历之宝”印,清戴明说、宋荦藏印及清乾隆、嘉庆内府鉴藏印,《石渠宝笈初编》著录。
宋徽宗最擅长写生书法,精心描绘鹦鹉的侧身英姿,此鸟正栖止于盛开的杏花枝头,显得心满意足,无忧无虑。徽宗此种画法,与南宋花鸟画不同之处在于徽宗无意凭仗夸张性的构图,或刻意制造画面的装饰性与动态来取胜,反而是不假造作,纯任天真,如实画出杏花,鹦鹉自然具有的神姿风采。
《五色鹦鹉图》在宋徽宗的作品中是数一数二的代表作,图上因鹦鹉立于杏花枝头,故又名《杏花鹦鹉图》。图中五色鹦鹉(学名“华丽吸密鹦鹉”,产于东南亚),头顶、眼后为黑色,颈部前端为红色,颈部后方为白色,背、翅、尾、腿为青色,腹部羽毛为橘黄色,共计青黄赤白黑“五色”。在道家的阴阳五行中,青黄赤白黑“五色”代表了五个方位,亦象征天下之义。宋徽宗是道教的狂热崇信者,故《五色鹦鹉图》中有其特定的道教情结在内。这张画在表现技巧上很高,不论宋徽宗的早期作品也好,晚期作品也好,这幅《五色鹦鹉图》是比较高的。这张画是一幅重彩,重彩画画成浓重是方便的,但画得很清灵、透明是不容易的。这张画的颜色设计很调和,技巧上厚薄把握得很好。在墨的底子上用石绿,因石绿为矿物质颜料,画上容易出现粉气,但它没有这种粉气。(指鹦鹉背部)这一块很淡很薄,笔法显得很生动。树枝的勾线很结实,用笔富有变化。下笔较重,微露钉头,从上往下勾,如果笔法一样是很死板的,但太不相类又不能成为贯通的一枝,而此画树杆中的钉子头有些明显,有些不明显,很随意,有一种自然变化之妙在其中。画上的题诗云:“天产乹皋此异禽,遐陬来贡九重深。体全五色非凡质,惠吐多言更好听。飞翥似怜毛羽贵,徘徊如饱稻粱心,网膺绀趾诚端雅,为赋新篇步武吟。”此诗用典不多,较易解读,“乹皋”是鹦鹉的别名。着重是赞颂五色鹦鹉的高贵华美,气质超群。画中再配以雅洁如雪的杏花,其中宋徽宗自喻、自赏、自恋的情结,不难窥透。
梅花绣眼图 绢本设色 纵24.5cm横24.8cm
款识:御笔、天下一人。钤印:御书(朱文葫芦形)
图中梅枝瘦劲,枝上疏花秀蕊,一只绣眼俏立枝头,鸣叫顾盼,与清丽的梅花相映成趣。此图虽然景物不多,却颇为优美动人。所绘梅花为宫梅,经过不断剪枝,人工修饰痕迹较重。此种梅的画法精细纤巧,敷色厚重,自有一种富贵气息,这样的风格趣味为宫廷所好尚,显然代表了皇家的审美意味。
腊梅双禽图页 纵25.8厘米横26.1厘米四川省博物馆藏
此画以细腻的笔法描绘交叠生长的柏稍与腊梅,梅枝上一对山雀相视而鸣,白梅点缀其间,春意微露。山雀的眼睛以生漆点绘,神采奕奕。这是赵佶擅长的点睛之法。画面右下角题“天下一人”,其上钤“御书”葫芦形印。左下角钤清代鉴定家“于腾私印”。
竹禽图 绢本设色 纵33.8cm横55.6cm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
此图右侧有“天下一人”花押并钤“御书”长方印,是否为宋徽宗真迹尚有争议。崖石、棘条的用笔写意而生拙,归于宋徽宗是可信的;而竹子的枝叶都用细线双勾轮廓后加以敷染,鸟则勾勒轮廓后又作细密的渍染和丝毛,这种画法很难置于宋徽宗名下。图中生拙的画法与《柳鸦图》、《池塘秋晚图》都有区别;而精细的画法又比《蜡梅山禽图》、《五色鹦鹉图》生秀,尤其是鸟带有古拙感。所以此图的精细部分或许是宋徽宗炫技之作。更大的可能是画工画竹枝、双鸟,宋徽宗补崖石。这种合作方式在文人画盛行时代颇为常见,著名的例子有赵孟頫补陈琳《溪凫图》(台北故宫博物院藏)之背景,但在宋代尚未闻有之。细看这幅画的构图,竹枝双鸟与崖石几乎是完全分离的两部分,缺乏足够的穿插,竹枝从崖石上长出来的方式很生硬,所以画完竹枝双鸟之后再加上崖石的可能性是存在的,也许这是当时“御笔画”产生的一种方式,只是作品存世稀少,未引起足够注意罢了。
桃竹黄莺卷 (6116万元,2005年1月)
《桃竹黄莺卷》是一幅长约1.5米的长卷,画面上五只情态各异的黄莺,或鸣叫、或聆听、或对语、或飞跃,再配以翠竹桃花,整个画面栩栩如生。更重要的是,画卷末尾所题款识为宋徽宗独创的“瘦金体”,并有“天下第一人”的画押。此外,画中还嵌有“三希堂”、“石渠宝笈”、“御书房鉴藏宝”等四十余方印章,同时还有乾隆皇帝的御题。据此专家认为这曾经是一件清宫藏品。与几年前以2530万人民币拍卖的宋徽宗《写生珍禽图》相比,《桃竹黄莺卷》的艺术价值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写生珍禽图 手卷水墨纸本
宋徽宗的《写生珍禽图卷》属国宝级作品。该卷共有十二段,不着一色,仅以水墨描绘了不同的栖禽,笔墨浓淡变化,极富层次和质感,显现出宋代中国画严谨的写实的画风与典雅的审美趣味。
《写生珍禽图》长卷由十二段画面组成,徽宗的政和、宣和及双螭玺,分钤于每段的合缝处,纸边尚存小半方残印,视其印色,似与上列诸印同时,而其尺寸则与传世之徽宗“御书”长方印相同,是否就是此印,难以断定。卷上除了宋代印玺十四方外,元及明两代均未留下流传的见证,至清乾隆皇帝时,盖上了皇帝印玺二十一方,题跋十二句分列于十二段之中,诸如“杏苑春声”、“薰风鸟语”、“檐卜栖禽”、“蕣花笑日”、“碧玉双栖”、“淇园风暖”、“白头高节”、“翠喧晴”、“疏枝唤雨”、“古翠娇红”、“原上和鸣”、“乐意相关”。
展开手卷,画眉、山喜鹊、戴胜、麻雀、白头、斑鸠、太平雀等12种不同种类的珍禽跃然眼前,画得非常细致。鸟之羽毛,用淡墨轻擦出形,又以较浓墨覆染,再以浓墨点染重点的头尾,羽梢等部位,层迭描绘,反映鸟羽松软的质感,丰富的厚度以及斑斓的色彩。枝叶的画法也是类似。尤其竹叶的画法与史籍记载完全一致。
天水金英秋禽图
祥龙石图 设色绢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赵佶绘画重写生,以精工逼真著称。此卷分左右两部分,右部画宫苑中一珍奇石头“祥龙石”,左部为赵佶以“瘦金书”所写的题记、题诗。徽宗皇帝以细劲线条勾勒玲珑剔透奇石的轮廓和纹理,并施水墨层层渍染,表现出石的坚硬和湿润的质感,显得一丝不苟。而作为皇帝的画家之所以对描绘“祥龙石”如此感兴趣,则如题诗所说,是因为“彼美蜿蜒势若龙,挺然为瑞独称雄”。作品具有“瑞应”的象征寓意。
此图为《宣和睿览集》册之一。画湖石一座,玲珑剔透,凹凸起伏,歷歷分明,洞竅、纹理富裕变化。湖石的顶端,盛土植以异卉,石旁翠竹亭亭玉立,以显示湖石主人的情趣。作者以细劲的线条,先勾出湖石的轮廓和纹理,后以水墨晕染,成功地表现了湖石坚硬结实的质感与体感。笔法洗练严谨,一丝不苟。花卉以双钩填色的方法画成,妍而不媚,华贵不俗。从作者题跋内容和该画特点看,此图可能是一帧写生画,但毫无刻板涩滞之感,说明画家有扎实的写生功力。卷左有赵佶题跋,款「御制、御画并书」六字,钤「御书」朱文印。下有「天下一人」押。钤「宣和殿宝」、「天曆之宝」、「晋国奎章」等印。卷末有现代人陈仁涛、吴荣光题。《辛丑消夏记》著录。
雪江归棹图 绢本设色 纵30.3厘米横190.8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宋徽宗赵佶以长卷形式表现雪后郊野的江山景色。开卷平远空旷,中段以后景物渐趋繁密,层峦叠嶂前后交错,江河坡岸隐现其间点缀着楼观、村舍、桥梁、栈道及人物活动,用笔细劲似草草若不经意而又妙合法度。如当时蔡京题跋所云:“伏观御制《雪江归棹》,水远无波,天长一色,群山皎洁,行客萧条,鼓棹中流,片帆天际,雪江归棹之意尽矣。”画卷左上方有赵佶瘦金书题“雪江归棹图”,卷末有“宣和御制”及“天下一人”草押。
明皇训子图 手卷 绢本
款识:唐人所画明皇训子图,喜其画法工巧,神采弈烨,当时丸熊过庭之意,描写殆尽,机暇仿佛成卷,求之骊黄牝牡之外可也。宣和殿制。印鉴:御书之宝。
题跋:1. 赵孟淳跋:宝庆三年(1277)九月十三日,臣赵孟淳沐手百拜敬观。
2. 钱良右跋:延佑八年(1321)三月廿五日,彭城钱良右拜观。
3. 乾隆帝跋:开元训子宣和仿,跋语过誉外史哉。设使葩经当面展,不知何以解新台。壬寅(1782)新正月中澣。御题。(钤印:古稀天子、犹日孜孜)
4. 张雨跋:宣和帝手摹唐明王训子图,设色不甚深而人物古雅,笔意精巧。图中隐几而坐者,天颜肃穆,目力注视,奕奕有生气。童子娟好静秀,展卷畏笃。一武将拱立,丰下而谨,若不敢肆者,然可想见搴旗杀将之力。余一侍童、二介士,皆各得其意,风神态度可与顾陆争衡,真英笔也。后跋亦出手书,所谓瘦金体,天骨遒美,逸趣蔼然,细玩之,信不在李重光下,诚足珍矣。句曲外史张雨谨题。钤印:张雨私印
《明皇训子图》取材于唐玄宗李隆基训子读书的故事,这类题材的画作又兼有对后人警示之喻和教化之功。《明皇训子图》相传为唐人创作,宋代徽宗皇帝曾临摹此画,明清以来的诸多收藏家曾对徽宗所摹《明皇训子图》进行过著录,如清内府《石渠宝笈续编》等,宋徽宗《明皇训子图卷》手卷绢本手卷,为清宫原装裱,并刻有“乾隆御赏。宋徽宗唐明皇训子图”。
听琴图 绢本设色 147.2cmx51.3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《听琴图》轴是一幅优秀的中国人物画。画中主人公,居中危坐石墩上,黄冠缁服作道士打扮。他微微低着头,双手置琴上,轻轻地拨弄着琴弦。听者三人,右一人纱帽红袍,俯首侧坐,一手反支石墩,一手持扇按膝,那神气就像完全陶醉在这动人的曲调之中;左一人纱帽绿袍,拱手端坐,抬头仰望,似视非视,那状态正是被这美妙的琴声挑动神思,在那里悠悠遐想;在他旁边,站立着一个蓬头童子,双手交叉抱胸,远远地注视着主人公,正在用心细听,但心情却比较单纯。三个听众,三种不同的神态,都刻画得惟妙惟肖,栩栩如生。
这幅画的背景和道具处理得十分简练,主人公背后,画松树一株,女萝攀附,枝叶扶疏,亭亭如盖。松下有竹数竿,苍翠欲滴,折旋向背,摇曳多姿。道具除琴案外,仅一几,几上置薰炉,香烟袅袅。主人公对面,设小巧玲珑山石一块,上有一小古鼎,中插花枝一束,除以上这些外,别无它物。使人感觉到,这是一个高级的园庭,但却经过了作者精心剪裁。所有布景、道具以及次要人物的位置,都是围绕着主人公的演奏而安排的。整个画面的气氛,仿佛使人觉得,在这静谧之中,有一阵阵的琴声,混合着微风吹动松枝竹叶之声,从画中传出。借用白居易的一句诗来形容,其妙处那真是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。
画面上方,有蔡京所题的七言绝句一首,右上角有宋徽宗赵佶所书瘦金书字体的"听琴图"三字,左下角有他"天下一人"的画押。其实这一幅作品是他画院里的画家绘画赵佶本人行乐时的状况。